在黎明破曉時分我驚醒,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,花落知道少。我覺得我的一生等如別人的幾生。往往以為找到依伴可以停靠,誰知轉眼就飛了。
跌跌撞撞的路並沒有在我的皮相留下痕跡。「睇你個樣廿六七歲,愁咩呀?」我愁失眠愁錢愁衣食,再愁國事天下事。
但我的肉體頂不住,成日腰酸背痛,一個星期不按摩都認受不了。如此寵壞自己,還可以獨自在外國清苦地過活?
我喜歡給人擁著睡,但我又要仰睡。這幾天沒有人擁抱著睡覺果然份外淒清,但和人分享一張床又誠然得付出自由的代價:我可以吃安眠藥然後睡廿個小時你不要擔心嗎?嘿嘿,他們都會搖醒我。
真的好冷,我情願我深深入睡了,用那人工心肺機運作身體,血液的溫度亦交托予儀器,不然冷冰冰的身體如何暖化體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