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六, 8月 24, 2013

萬里赴戎機,關山度若飛

「唧唧復唧唧,木蘭當戶織」。我記憶中的木蘭辭雖然是個女中豪傑的故事,但惦念著的卻來來去去都是描寫花木蘭女兒態的句子。

今午走過中環舊天星碼頭隧道,側牆好大的一幅poster,是香港舞蹈團的季度作品[花木蘭]。海報挑了「萬里赴戎機,關山度若飛」兩句作點題。

我看見了竟呆了一呆,發現自己幾乎沒有嘗試過從「女人真我本色」的角度去了解花木蘭,而是盲目地服從了花木蘭只是迫不得以才「代父從軍」的,角度。

「代父從軍」是消極被動的,而「女人真我本色」欲是打蛇隨棍上的主動和衝勁。「萬里赴戎機,關山度若飛」好一對氣宇軒昂的句子。


《木蘭辭》

唧唧復唧唧,木蘭當戶織。不聞機杼聲,惟聞女歎息。問女何所思,問女何所憶。「女亦無所思,女亦無所憶。昨夜見軍帖,可汗大點兵。軍書十二卷,卷卷有爺名。阿爺無大兒,木蘭無長兄。願為市鞍馬,從此替爺征。」

東市買駿馬,西市買鞍韉,南市買轡頭,北市買長鞭。旦辭爺孃去,暮宿黃河邊;不聞爺孃喚女聲,但聞黃河流水聲濺濺。旦辭黃河去,暮宿黑山頭;不聞爺孃喚女聲,但聞燕山胡騎聲啾啾。

萬里赴戎機,關山度若飛。朔氣傳金柝,寒光照鐵衣。將軍百戰死,壯士十年歸。

歸來見天子,天子坐明堂。策勳十二轉,賞賜百千彊。可汗問所欲,「木蘭不用尚書郎;願借明駝千里足,送兒還故鄉。」

爺孃聞女來,出郭相扶將。阿姊聞妹來,當戶理紅妝。小弟聞姊來,磨刀霍霍向豬羊。開我東閣門,坐我西閣;脫我戰時袍,我舊時裳;當窗理雲鬢,對鏡帖花黃。出門看火伴,火伴皆驚惶:「同行十二年,不知木蘭是女郎!」

雄兔腳撲朔,雌兔眼迷離;兩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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